一淮茶

并不酷一个人

〖强推〗《从龙》by七茭白

城府极深苦逼穿越皇帝×温润武力值拉满侍卫受

权谋  强强  政斗   救赎

三言两语就让人泪目的走心好文


帝王一朝穿越,处处受人挟制,便隐忍十五年不发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他终日沉默,把身边人说过的话都默记在心,他从不表达喜怒,也不轻易开口,时刻注意言行,日夜不敢懈怠。他处事平正,待下严慈,亲疏不显于形止,喜怒不形于色,擅用一手恩威并施的帝王心术。

于他而言,人生中的每一刻,都是以命相搏。他博览众家熟读史书,把当皇帝的行为守则一条一条刻到骨头里,战战兢兢从无违犯。政治斗争是残忍而惨烈的,他幼女夭折,后妃双亡。

十五年后,一鸣惊人,掌权在手,天下无不敬畏。世家勋贵望风站位,终于在他逐渐显露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仪风范后,暗暗把赌注押到了他身上。


御前护卫是“武功凌驾九邦”,又为帝国护火人。原可以做只张牙舞爪的老虎,却偏偏愿意收起锋芒,窝在容胤怀里。所以在皇帝为了保护他想把他送走时,傲气的拒绝道“臣不用陛下看顾”,不求名垂青史也不求权倾朝野,成为武者只是为了护住心爱的人。

在皇帝大病之时,他心甘情愿做帝王的冥路引路人。他们身份悬殊,若想死后同穴,这是唯一的方法。帝王尊贵,往生路上虽然神鬼不侵,却也要走一段无光的幽冥道路。引路人,便是用来在那时候给帝王照明的。

凶礼庄重,自皇帝晏驾当日起,引路人就要断绝水粮,日日饱饮清油。内外俱净后再浸入油缸,苦熬四十九日,浸得里外润透后白蜡封裹,随帝王梓宫一同入葬,拿来以身为烛燃一团火,为帝王引路。这个炮制法子极为痛苦,引路人若非自愿,易成厉鬼,因此若有人愿意引路,须得先登名,完成一套繁复仪式,在神鬼面前自证决心。

“他陪他在人世白头,然后愿经千锤百炼,忍那洗髓销骨之苦,把自己做成灯笼,多陪他走一段。”


帝王和影卫从头甜到尾,小影卫从最开始的怕他,变成  “连白天都在思念陛下的怀抱,在皇帝冷峻又严厉的身影下群臣都吓得瑟瑟发抖,他却不得不低垂着眼睛,克制着不要赖上去。”

而皇帝也一直不曾辜负他,自两人确定心意后,帝王便一直在为他铺路,处处为他着想,最后封为异姓王 辅国公,有葬入皇陵之荣。


文里的政斗权谋主要是围绕“世家与皇族”的分权之争。皇权与门阀分庭抗礼,天下乱如散砂,所有家族都要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,每个人都在互相牵制,无限内耗。他一条圣旨下去,声音出了皇城就会迅速消减,等下达到各城郡的时候,已经成了一纸空文。

人一出生,就按照家族品第在这个社会上排好了位置,真正有才华的人,上升通道少得可怜。没人想着治国,诸臣只求齐家。

世人只知道高呼天子圣明,却不知道君主的一路艰辛。帝王做事向来谨慎周密,从来都是环环打磨圆融才相套,面上不动声色,手下藏匿三分,花了许多玲珑心思才平复世家大族,将科举的路子拓得越来越宽。


春日的暖风轻轻进书房里,在两人脚下缠绵地打转,又悄无声息地静静流走。窗外的葡萄萌出嫩绿的枝芽,在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。

一年年好春光,一年年日子长。

一年年岁月流逝,有的人争锦绣,有的人求相守。

他们将在重重的宫阙里,在恢宏的帝国都城中,在九邦的最中心,拥有彼此,度过平凡的一生。

远方还有更远,艰难还有更多的难。

但是他们无所畏惧,也从不曾被生活亏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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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胤轻声道:“水深而广,是聚水泓。林无静树,川无停流。唯泓澄渊潫,有静水纳深之德。很适合你。”

泓答:“是。”

他有了一个带有美好寓意的名字,本应该谢恩。可是他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,手脚俱僵,已经没有了反应能力。

竟然旧事重提。


他只是夜里当值的时候服侍陛下喝一点水,就稀里糊涂的被拉上了床。

承恩刚毕,即被宫人请出。年轻的皇后手足无措,只好先把他安置在后宫,又派人教导礼仪。他被关了很久很久,信息不通,并不知道宫里惊变。

再出来,就是静怡太妃,皇后和无赫殿掌殿三堂会审,赐他一身黑衣。他为帝国护火,封号无人能剥夺,依旧回去当差,晋升御前侍卫长,司无赫殿外事。

曾经也锋芒毕露,胸怀勃勃雄心,想要仗剑四海,掌御天下武者。

一朝壮志得酬,却是通过,这样的方式。

他换了名字,也换了未来。

静怡太妃教导过要他始终保持敬爱之心,那时候他并不能明白。

可是时光推移,他守着他的陛下一日日长大。看他惶惶,看他厚积。看他磨砺出锋,也看他铁石心肠。

看他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雷霆行在云间。

他心中洁净,终于懂得。

他开始信靠,如同世人仰望神。他心怀爱恋,如同孩子依恋父亲。

注视他。珍藏他。作他的侍剑人。在漫长的时光里耐心等待,等待几年一次,能够接近他。



两人蹭在一起腻歪许久,互诉别后诸事,泓便告诉容胤科举春闱已毕,隶察司审出了百余考卷,只等皇帝御笔钦点。容胤微一思量,就让他把卷宗拿到暖宁殿去替自己审阅,又嘱咐他对新科举人们多加关照。

泓都一一答应,容胤便和他十指相扣,缓缓道:“这一块,以后就交给你了。将来越做越大,必然会抢了世家大族的利益。这是一条得罪人的路,你会被人仇恨唾骂,陷害诽谤,你全心栽培的人,会反过来敌对你。你辛苦开路,耗费无数心血,回过头会发现大部分人都把功劳归到自己身上,反轻贱你佞幸媚主。这条路苦辛多而欢愉少,可是一旦做成,将遍惠天下,是件值得做的事。”

“我也可以让你管钱管粮,一道圣旨就能让你得众人追捧,名利双收。可名利是个让人舒服的东西,却不能让人燃烧。一辈子总该竭力做点什么,把涣散的精力热情都凝注起来,发光发热,过向上的人生。这是我的野心,所以,我也这样为你安排。你要是有别的想法,就告诉我,我们再商量。”



 ○

到底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不知不觉,就变成这样了呢。

只道那姐妹情如铁铸就,却不知人心易顷刻前尘。

好像只是小事。一点点。一点点相负,一点点相瞒。一点点隔阂和一点点疏远。

头顶一个皇帝,身后两个家族。反正前后摇摆,左右是非不分,就这样藏愤懑,怀机心,忘证了前果兰因

从此两宫里各分宾主,锦榻上空布枕席。



  ○

那声音庄严肃重,一遍遍再次响起。陆德海蓦地战栗,手上一抖,杯中美酒洒了一半。

当年他唱衰科举,找关系调出了火坑。他一走,辅国公就顶了上去,没几年便做大,如今桃李满天下,朝堂半数文武,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座师。他悔之不迭,只得怪自己没眼光。后来治水忙了两年,事务繁琐,过手全是薄名微利。他看着这日子不到头,便又跳到了枢密院。在枢密院他有了点权力,众世家都来逢迎。他便借此广为结交,娶了大族女儿,如愿扎下根基。

再后来他左拉右拢,广连网而深捞鱼,也扶持了几个小家族壮大。如今他左右皆牵连,上下尽羁绊,根基深厚,脚跟稳固。名头拿出去,也堪称一家之主。他一生奋斗,终于滚得锦绣堆,进得金玉堂,对得起富贵荣华。

可是。

可是。

“你若藏大贤能,就必有匡辅之时。”

当年陛下把他拎入朝中,是真指望他匡辅的!可他却早早站了立场,把那大贤能,拿来搏蝇头利。

二十年钻营,负尽了深恩呐!

匡辅之时,他以为陛下只是说说。他不过条泥鳅,朝廷里四处钻钻缝子,找个热乎窝。不登三公九卿,怎敢抢匡辅之功?——是了!他曾经要争一争九卿的!想要得觐天颜,匡辅大宝。那时候年少轻狂,把这虚妄志向常挂嘴边,成了人家笑柄。后来他就不说了。再后来,就……忘了。

陆德海突然站了起来,一拱手便告辞,转身就往外头走。



“管漓江商路一年能赚不少钱吧?”他满脸梦幻,喃喃自语,“能买个带大院子的宅子,架上一株葡萄。夏天坐葡萄树下吃冰,冬天煨个炭炉喝酒。还能养两匹马,想骑就骑。”

“外放两年回来,钱也有了,权也有了。有云家主做靠山,将来进尚书台都没问题。”

泓忍俊不禁,说:“对。等到了那个时候,再见面我就要称你一声大人了。”

沈一舟怔怔地看着锦盒,叹口气说:“人家说皇城全是锦绣,走路都捡金子,果然如此。荣华富贵,唾手可得。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离权贵最近的一次。”

他说完起身,再不看锦盒一眼,一振衣摆,双膝跪地道:“座主在上,受学生沈一舟一拜!云氏显赫,不关我事!学生愿追随座主,万死不辞!”

泓皱眉训道:“你胡闹什么?”

沈一舟拜了几拜,道:“我心里清楚得很。座主就是圣上的兵卒,被派来走一条独木桥,有去路,无回身。荣华富贵全给了别人,有过错却得座主承担,说不定什么时候,就成了替罪羊。座主身边多几个人,就是多了几重保障,这场战斗不好打,赢了却惠及千秋。学生愿意赌一场,赌座主赢家通吃,成就大业。”

泓静静问:“要是输了呢?”

沈一舟答:“人心无输赢。得一人,就赢一寸,永远不会输。我追随座主,也许有殒身之日,却无被遗忘之时。”

泓摊开掌心,把云氏的荐扎送到沈一舟面前,沉声道:“你可想好?只要你现在拿了这个,去见云家主,明天此时,你已经在去漓江的路上了。”

沈一舟连忙捂住了眼睛,大叫:“快别问!再问后悔了!”

泓忍不住笑了起来,将荐扎收入怀中。他想了一会儿,敲敲桌子道:“那葡萄树,我帮你种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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